首页 > 依然女生呀呀嘿 > 通闺闼坚心灯火 闹囹圄捷报旗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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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惟情之所锺,正在吾辈;义之不歉,何恤人言!罗女生同月日。曾与共塾而非墨客;幼谦符合金兰,匪仅逾墙而搂处子。长卿之悦,不为挑琴;宋玉之招,宁关好色!原许乘尤须落第,未曾经打昆娓;却教跨凤别吹箫,忍使顿成怨旷!临嫁而期永诀,何异十年不字之贞;赴约而愿捐生,无忝千里相思之谊。既藩篱之已触,忠桎梏而自甘。伏望悯此缘悭,巧赐续貂奇遇;怜其情至,曲施解网深仁。寒谷逢乍转之春,死灰有复燃之色。施同种玉,报拟衔环。上供。

慢说囹圄是福堂,谁知在内报新郎?

昨日牢中因犯,目前顿时郎君。

幼谦看那为头的肩下插着一面红旗,旗上挂下铜铃,上写“帅府捷报”。乱嚷道:“那一名是张幼谦秀才?”世人指着幼谦道:“这个便是。你们是做甚么的?”那伙人不由分辩,一拥将来,团团把幼谦围住了。道:“我们是湖北帅府,特来报秀才高捷的。快写赏票!”就有个摸出纸笔来揿住他手,要写“五百贯”,“三百贯”的乱嘈!幼谦道:“且不要忙,拿出单来看,是何名次,写赏未迟。”报的人道:“高哩,高哩。”那出一张红单来。乃是第三名。幼谦道:“我是犯法被禁之人,你如何不到我家里报去,却在此狱中罗唣?知县相公晓得,须是不便。”报的人道:“我们是府上来。见说秀才在此,方才也曾着人禀过知县相公的。这是功德,知县相公料不责怪。”幼谦道:“我身命未知如何,还要知县相公做主,我枉自写赏何干?”报的人只是乱嚷。牢中人从旁撮哄,把一个牢里闹做了一片。只听得喝道之声,牢中人乱窜了去,喊道:“知县相公来了。”斯须,县宰笑嘻嘻的踱进牢来,见世人尚拥住幼谦不放,县宰喝道:“为甚么如此?”报的人道:“正要相公来,张秀才自道在牢中,不肯写赏,要请相公做主。”县宰笑道:“不必吵嚷。张秀才高中,本县原有公费,赏钱五十贯文,在我库上来领。”那过笔来写与他了,世人嫌少,又添了十贯,然后散去。

幼谦返来见了母亲,拜过了,犒赏了迎送之人,俱各散讫。张妈妈道:“你做了不老成的事,几把我白叟家急死。若非有此番天救星,这事怎生告终?本日报事的打出去,还只道是官府门中人来嚷,慌得娘没躲处哩。直到后边说得明白,方得放心。我说你在县牢里,他们一来往了。倒是县间如何就肯放了你?”幼谦道:“孩儿鄙人,为后代私交,做下了事,扳连母亲吃惊。幸亏县里大人美意,原有全面婚姻之意,只碍着亲家不肯。现在幸运有了这一步,县里大人非常欢乐,送孩儿返来,连罗氏女也免提了。孩儿痴心想着,不但能够免罪,或者另有些希冀也不见得。”妈妈道:“固然知县相公如此,倒是闻得辛家恃富,不肯停止。要到下属陈告,恐怕对他不过。我开初曾着人到你父亲处筹议去了,不知有甚枢纽来否?”幼谦道:“这事且只看县里申文到州,州里主张如何,再作事理。娘且宽解。”斯须之间,邻舍人故乡来叫喜,杨老妈也来了。母亲欢乐,不在话下。

闹嚷了大半夜,早已天明。元来但是人家有事,感觉天也轻易亮些。妈妈自和养娘窝伴住了女儿,不容他寻死路。仁卿却押了幼谦一起到县里来。县宰升堂,收了状词,看是奸情事,乃当下捉获的,知是有据。又见状中告他是秀才。就叫张幼谦上来问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废弛风化之事?”幼谦道:“不敢瞒大人,这事有个勉强,非孟浪男女宣淫也。”县宰道:“有何委曲?”幼谦道:“小生与罗氏女同年代日所生,自幼罗家即送在家下读书,又系同窗。情孚意洽,私立盟书,誓成偕老,厥后曾央媒求聘,罗家回道:‘必待登第。方许结婚。’小生随父游学,两年归家,谁知罗家不记媒介,竟自另许了亲家。罗氏女自道难负前誓,只待临嫁之日,拼着一死,以谢小生,以是约小生去觑面永诀。踪迹不密,却被擒获。罗女强嫁必死,小生义不独生。事情败露。不敢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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