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夏城,是学不到御剑之术的。”
青阳心神混乱,眼中唯余雪花乱飞,竟未发觉身边已多一人。
青阳浅笑,马车愈去愈远,垂垂隐在天涯。
“唉……”
城中的祭奠逐步进入序幕,那老者也从刀梯上爬了出来,无孔不入的意念也悄悄散去,特兰阿尼目注着远方,轻声道:“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闻声了。如果我师尊为李蜜斯除了蛊虫,你们便会留在夏城么?”
白思老气横秋的说着,神情却极其敬爱,说完了,脸上悄悄一红,提着裙子向楼上奔去,细心一瞅,脚步轻巧,裙纱泛动,竟显得那尚未长成的身子窈窕如水。
特兰阿尼歪着头想了一阵,眉头浅浅皱了起来,神情颇是踌躇,仿佛在想着如何开口,半晌,细声道:“你们汉人与我们苗人分歧,设法老是多的,或许本日方作决定,明日又因他由而变动。”
他的这番行动,却都落入了特兰阿尼的眼中,苗女微微向身边移了移,离他稍稍远了一些,借着廊上抚拦讳饰,十指伏在腰间、不住交缠,心中也是怦怦乱跳、难以安静,但却并未说话。
泰初魔神蚩尤曾与黄帝战于涿鹿,因兵败而授首,胸中血液冲天而起,凝为一面蚩尤旗,据传那蚩尤旗乃是无上宝贝,有通天彻地之能,不但挡住了黄帝的追击,尚且为九黎部族指了然方向,从而世世代代繁衍于此。
想着想着,青阳心中一阵筹措,堕入了走与不走的困难中。
青阳久久不成回神,老半晌,叹了口气,暗道:“说来讲去,本来她是在说我的设法定会事与愿违!唉,女儿家的心机便是如此奇特,清楚一句话便可说清,她却非要拐弯抹角,兜老迈一个圈子。岂不正若大蜜斯,内心清楚怨恶我,却始终不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要赶我走,那,那或许也还好些。可如果真要赶我走,我走还是不走?”
声音细致,神韵奇特,带着湘西地区特有的口音,软软糯糯的极其好听,只是那字句意韵却使青阳洒然一笑,不过是个小女童,口气却恁地古怪,仿若年已古稀的老太婆经验年青后生普通。
小青侯瞥了瞥嘴,冷声道:“哟嗬,这才几日工夫,难不成你又勾搭上一个?莫非你长得很都雅么,我如何不感觉?”说着,看向那正在车旁单独步行的夏侯云衣,明显在暗中比较。
但对于青阳而言,虽说因那气味非常熟谙,以是心中略有迷惑,可却暗觉这些都是传说,与他涓滴不相干。
特兰阿尼摊开手掌,递向青阳,淡然道:“它叫赤魅。”
“哈哈。”
“蹄它,蹄它……”
“赤日耀东山,雪晴见初色;我从山中来,神思亦慨然;山即不见我,我亦不见山;夜宿寒泉下,昼醉静溪边,两相若回目,其乐自欢然……”
笑容格外洁净,夹带着多少轻微嘲弄。青阳怔在廊上,特兰阿尼浅笑着将房门渐渐闭了。
青阳被她逗乐了,提起酒葫芦肆意一灌,将胸口闷意冲去很多,心道:‘怪他呢,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赖着不走。再说了,青侯还在呢,我得庇护她!’
青阳心中一荡,摸了下鼻子,倒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初尝后代情事,心中略有些慌,尚且带着许暗喜,更有几分情怯,转念间,他又想起李锦苏来,那惊鸿一吻,触景深深,直至现在也难以排解,且不知当时为何会亲她,再想起至那而后,她看本身的眼神便更加冷淡而陌生。顿时,汩汩酸楚又涌上心头,一时难禁,青阳举起酒葫芦狠狠饮了一口,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