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你也是,才醒来就吃紧往鹤安院来,也不先用些早膳,饿坏了身子,可如何办。”凤阳大长公主晓得她昨个儿夜里没睡好,早就心疼了,这会儿,见她这么不重视本身的身子,一脸的不附和志。
这八宝攥珠红宝石簪子,她若没记错的话,该是宫里的内造之物,是当初凤阳大长公主出嫁时,孝仁皇后给凤阳大长公主的添妆,以后又到了郡主手中。
见她孔殷的模样,谢元姝笑笑:“萱丫头是我们谢家的女人,既谢家现在要和魏家联婚,我这当姑姑的,总不会委曲了她。”
“说吧,你和本宫又有甚么不成直说的。若不是这些年嬷嬷在身边提点,本宫也不会有本日。”
外头,守门的丫环见谢元姝过来,含笑的福了一福,“奴婢给郡主存候。”
“这天儿是愈发热了。”一出院子,谢元姝便让忍不住感慨道。
这些年,她明里暗里的也不是没想过拉拢谢家,可谢家倒是岿然不动。
想着这些,谢元姝起家便往鹤安院走去。
第二天, 果然如谢敬所言, 早朝时,承平帝便让内侍宣读了册封都御史顾家女顾潋为太子妃的旨意。
即便是在梦中,谢元姝都能感遭到本身的仇恨,伸手想要摆脱开他,直到最后,她猛的惊醒,就再睡不着了。
可现在, 郑皇后统统的心机都白搭了。
之前她提点那骆氏往忠国公府去见凤阳大长公主,皇上尊她这个姑母,若她肯出面,事情也许另有转圜的余地。
谢元姝今个儿穿了件月红色刻丝牡丹花褙子,梳着双丫髻,头戴缠丝赤金小巧珠花。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如何能不计算。她只感觉凤阳大长公主底子就没把本身放在眼里。谢家现在的荣宠,统统不过是君恩。她莫非就不想想,皇上总有驾崩的一天,比及那一日,太子即位,她又岂会等闲饶过谢家。
谢元姝笑着看着她:“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端方。”
想到此次不定会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郑皇后心头更是堵得慌。
晓得她才醒来,凤阳大长公主差人拿了点心上来。
赖嬷嬷见她眉头紧蹙,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考虑了下, 缓缓开口道:“娘娘, 现在事已成定局, 我们还是得向前看的。若非此次泰山地动, 东宫接着走水,事情一定会闹腾到现在如许的境地。”
谢元姝这会儿还不知,昨个儿谢云菀亲身做了宵夜往前院送去。没想到,却被谢敬怒斥她不知端方,书房重地,岂是她一个女人家能够来的。
见她已经醒来,流朱笑着微微欠了欠身,“殿下晓得郡主昨个儿没睡好,差奴婢过来看看,担忧郡主是不是身上有甚么不舒畅。”
桃花酥,莲子糕,糖蒸栗粉糕,都是谢元姝平日里最爱吃的。
几人很快就到了鹤安院。
凤昭院
赖嬷嬷笑着回道:“娘娘执掌六宫,大大小小的事情烦心,不免有想不到的时候。”
谢元姝看在眼中,冷哼一声。
谢家到底依仗着甚么,郑皇后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神采变得愈发丢脸了。
魏家毕竟是凤阳大长公主的母族,这两家联婚之事岂是儿戏,郡主这是在暗中提点她,魏家现在虽有些不显,可有母亲在,有她在,魏家总有东山复兴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