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属意裴家女人,盖因裴家和镇北王府之间的干系,若能够结为亲家,有昭华大长公主从中周旋,镇北王府不久以后少不得会成为太子强有力的支撑者。
谢元姝笑着看着她:“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端方。”
记得有一次,谢元姝不谨慎弄翻了墨汁,桌上一片狼籍,可父亲却哈哈的笑着,还是祖母亲身发了话,说谢元姝也大了,多少有些奸刁,惊骇毛病了父亲的公事,才拘着她不让她日日往书房去找父亲。
皇上更是在册封太子妃的旨意中提及温厚恭敬四个字, 这让郑皇后不觉有几分忐忑。
流朱笑道:“奴婢瞧着这凤昭院的花开得是更好了,便是那葡萄藤,许不过了多久,也该成果了。”
谢元姝笑道:“不过就是懒惰了些。”
这八宝攥珠红宝石簪子,她若没记错的话,该是宫里的内造之物,是当初凤阳大长公主出嫁时,孝仁皇后给凤阳大长公主的添妆,以后又到了郡主手中。
几人很快就到了鹤安院。
可现在, 郑皇后统统的心机都白搭了。
桃花酥,莲子糕,糖蒸栗粉糕,都是谢元姝平日里最爱吃的。
昨个儿夜里,谢元姝又梦魇了。梦到本身被囚禁在兰涟小筑,又亲手杀了太子朱崇。
谢元姝今个儿穿了件月红色刻丝牡丹花褙子,梳着双丫髻,头戴缠丝赤金小巧珠花。
谢元姝懒懒问道:“这会儿是甚么时候了?”
谢云萱忙起家,福了福身子:“萱儿谢太小姑姑。”
看她眼中的肝火,赖嬷嬷又道:“娘娘,您心中再是不爽,也万不敢这个时候惹了谢家。谢家军功起家,连皇上都遁藏三分,您又何必惹如许的费事。”
芷东递上一杯茶水,笑着回道:“已经是巳时了。”
等她再次醒来,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谢云菀委曲到了顶点,她如何都没想到,父亲会如许大怒,涓滴情面都没给本身留。
姜氏再是痴钝,这会儿也晃过神来了。
凤昭院
谢元姝点头,“坤宁宫可有甚么动静?”
赖嬷嬷微微感喟一声,“娘娘,大长公主殿下这些年从不插手朝政,又如何会为了太子妃的事情,惹了皇上猜忌。”
自打郑皇后入宫那一日,赖嬷嬷便奉养她摆布,这宫里若说信得过的人,便属她了。
这般贵重的东西,郡主现在却要给萱姐儿,她真的有些难以揣摩郡主的心机了。
“都御史之女顾氏, 温厚恭敬、蕙质兰心,着册封为东宫太子妃。”
这时,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大丫环流朱过来了。
赖嬷嬷哪敢拿大,忙欠了欠身,才开口道:“老奴是想着,这个当口,娘娘不如奉太后往佑安寺去祈福。一来,可让皇上看到您的用心,二来,也能彰显您的严肃。”
想明白这些,姜氏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也不再推让,对着谢云萱道:“还不谢过你小姑姑。”
见她已经醒来,流朱笑着微微欠了欠身,“殿下晓得郡主昨个儿没睡好,差奴婢过来看看,担忧郡主是不是身上有甚么不舒畅。”
谢元姝看在眼中,冷哼一声。
郑皇后抚动手上金缕嵌红宝石护甲,悄悄感喟一声:“圣旨已下,本宫此次真的是闹了笑话。如果早些年,本宫有皇上的恩宠,许还能劝着皇上改了主张,可现在,这份痛苦,本宫除了受着,另有甚么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