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对身边的岳山道:“他们群情的,就是此人?”
“走,我们去瞧瞧,看能不能遇见那小我。”
“恰是,你如何知我?”
“没甚么。”嵇康将手从琴弦上拿开,抚摩了一遍琴身,“这么久了,她也未回我一字一句。你说,这究竟是为何?”
“嵇康,字叔夜?”少年此次坐直了身子。
“哎呀,别转了,你再多等几日。那亭主将如此宝贵的绿绮都赠送你,可见她对你的密意厚意。她是闺中女子,行事不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比,比悲伤……”少年说完伏倒在酒桌之上,显是醉死畴昔。
“母亲也瞥见了,他现在岂肯听我之言?”
公元242年,魏齐王正始三年。嵇康举家移居山阳,临行前吕安与之依依惜别,将一名厚交举荐给嵇康,让他凭手札前去相见,此人名为向秀,字子期。
嵇康见他如许说,皱了皱眉:“二哥,你又来唠叨。我本身的事情,不消你管。”又对孙氏道,“母亲,我先回房去了。”
“仲悌今早来家中找你,我出门相迎,他看你不在便在门上题此字而去。”嵇喜缓缓道,“‘凤’乃仙鸟,仲悌如此赞我,当然甚好。”
吕安见嵇康不在,怕出来以后嵇喜又对他问东问西,说些宦途功名之事,便摇了点头:“不了,我明日再来吧。”
“吕仲悌曾多次对我提起你,我对你但是久闻大名,早想一见!”
虽有好音,谁与清歌。虽有姝颜,谁与发华。
嵇康听了哈哈大笑:“二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凤’字拆开来,便成了二字,乃‘凡、鸟’也!”
嵇喜饮了口茶:“瞥见了,乃一个‘凤’字。”
“阿都向你提起我?”嵇康忽得眸子一闪:“莫非你就是……”
嵇喜也未几劝,道声“好”便进府去了。
“我府上的柳园会一向为你虚席以待。”一句话跟着清风飘进耳边。“仲恭兄……”嵇康面前呈现毌丘俭如同青松般的身影,忽得星眸一亮。此处的柳园恰是锻铁的好处所,他想到这腾得站起家来,兴冲冲隧道:“岳山,走,跟我出去购置些东西!”岳山见自家公子终究打起了精力,便朗声而应,与他一同来到山阳贩子上。
嵇喜看着弟弟的背影,无法地叹了口气,对孙氏道:“仲悌轻肆,叔夜与他在一起久了,性子也变得更加疏狂。如此下去,他二人将来需求惹出祸事。”
嵇康忍住笑意,道:“你感觉可好?”
吟罢落指铿锵,琴音也更加如泣如诉,催人泪下。吕安立在一旁,亦被他的琴声所打动,表情垂垂跌落谷底。忽听“砰”得一声清响,吕安抬眼望去,一根琴弦回声而断,琴曲停止于一声孤绝的悲鸣,久久方散。再往嵇康脸上看去,昔日风韵超脱的明朗面庞,此时蒙上了一片暗淡愁云,没了熠熠风华。
徒恨永离,逝彼路长。瞻仰弗及,徙倚彷徨。
却说嵇康与岳山回到家中,母亲孙氏的病情已好了很多。一问之下,本来是前日受了些风寒,加上两个儿子均不在身边,心中顾虑才致病倒了。现在见到嵇喜与嵇康均安好地回到家中,孙氏的病也好了大半。嵇喜一见嵇康,便将他狠狠责问了一番。嵇康也不辩白,任由他数落了半天。嵇喜数落完,气也消了很多,便与嵇康交代了一番移居山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