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上的柳园会一向为你虚席以待。”一句话跟着清风飘进耳边。“仲恭兄……”嵇康面前呈现毌丘俭如同青松般的身影,忽得星眸一亮。此处的柳园恰是锻铁的好处所,他想到这腾得站起家来,兴冲冲隧道:“岳山,走,跟我出去购置些东西!”岳山见自家公子终究打起了精力,便朗声而应,与他一同来到山阳贩子上。
少年接过酒坛,饮了一大口,立时呛得咳嗽起来:“谁,谁不敢与你比?不过要看比甚么。”
嵇喜放下茶盏:“叔夜,你克日来喜怒无状,可知并非功德?如有甚么苦衷,可讲与我和母亲一听,我们也好帮你参详一二。”
吕安见嵇喜入得府去,本欲就走,但看了看嵇府的朱漆大门,忽得哈哈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支笔来,舌头舔了舔笔尖,扬手在大门上龙飞凤舞地题上一个“凤”字,写罢大笑而去。
吕安见嵇康不在,怕出来以后嵇喜又对他问东问西,说些宦途功名之事,便摇了点头:“不了,我明日再来吧。”
“母亲也瞥见了,他现在岂肯听我之言?”
少年朝他拱了拱手:“鄙人向秀,向子期。”
嵇喜也未几劝,道声“好”便进府去了。
公元242年,魏齐王正始三年。嵇康举家移居山阳,临行前吕安与之依依惜别,将一名厚交举荐给嵇康,让他凭手札前去相见,此人名为向秀,字子期。
嵇康与岳山一前一后在街上逛着,忽见前面有人围在一起群情纷繁。岳山忍不住猎奇:“公子,我上前看看去!”嵇康无法地立在一旁等待。过了一会儿,岳山笑嘻嘻地过来道:“公子,我闻声他们在群情一小我,说此人整日在前面的‘黄公酒垆’中喝酒,喝醉了便俯倒在老板娘身边呼呼大睡,毫不在乎男女之礼,就连这老板娘的丈夫轰他,他也不觉得意,还是常常畴昔饮得烂醉,老迈不小的人了,还是如此不通情面油滑。公子你说,此人好笑不?”
“仲悌今早来家中找你,我出门相迎,他看你不在便在门上题此字而去。”嵇喜缓缓道,“‘凤’乃仙鸟,仲悌如此赞我,当然甚好。”
却说嵇康与岳山回到家中,母亲孙氏的病情已好了很多。一问之下,本来是前日受了些风寒,加上两个儿子均不在身边,心中顾虑才致病倒了。现在见到嵇喜与嵇康均安好地回到家中,孙氏的病也好了大半。嵇喜一见嵇康,便将他狠狠责问了一番。嵇康也不辩白,任由他数落了半天。嵇喜数落完,气也消了很多,便与嵇康交代了一番移居山阳之事。
嵇康听了哈哈大笑:“二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凤’字拆开来,便成了二字,乃‘凡、鸟’也!”
嵇康见吕安出去,说了声“坐”,仍自神不守舍地胡乱拨弄着琴弦。吕安走到他身边,看着古琴道:“你这是如何了,弹得荒腔走板的……”
孙氏也非常忧心:“你身为兄长,要多管束他才是。”
“比,比悲伤……”少年说完伏倒在酒桌之上,显是醉死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