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一今后,袖玉便在吕府住下,每日由紫妍顾问起居,伤势一每天好转。只是像受了庞大的刺激,那个来问她都不再说话。嵇康被大夫叮嘱了煎药换药之方,每隔三日必来换药。但对袖玉从始自终都不发一语,换好便走。吕巽自那日被吕安回绝以后,不但人没再露面,还暗中叮咛下人缺水少茶,用心怠慢嵇康,连袖玉的医药用度都设法剥削,用心给吕安尴尬。吕安早就推测会如此,幸得本身一向运营着所分的田产,不必为了些许家用忧愁。嵇康对此更全不在乎,只作不见。如此过了半月,袖玉伤口愈合,不必再劳人换药,他便向吕安提出告别,并将随身带的号钟古琴叫吕安保管。
“是,那女人像是受了伤。”下人将吕安引至客房,见紫妍正在榻边顾问着,一名黑衣女子斜倚榻上,紧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再细心一看,吕安不由大吃一惊,那女人身上竟血淋淋插着一枚短箭。更险的是,那箭头就在心口处。
吕巽并不信赖,觉得他用心推委刁难,持续好言相求:“莫拿这些话来哄我,你们再是冷淡,也比外人强上百倍。别的不说,就凭叔夜你在天下文人学子中的声望,恐怕连司顿时将军也要敬你三分,何况钟大人?”说着偷眼瞧嵇康神采,见他垂着眼,面色越来越沉,便转了转眸子,忽又顿足道:“哎!都怪我不好,一贯持强霸道惯了,从小到大让阿都受了很多委曲,难怪叔夜本日不肯助我……阿都,大哥本日在这向你赔个礼,你倒是替大哥说句话呀!”他一边向吕安作揖一边向他使眼色,叫他开口。
嵇康上前探看,那短箭刺得虽深,但所幸离心脏还差半寸,并未伤及心脉关键,且伤口排泄的赤色鲜红,可见箭头没有施毒,欣喜道:“未伤及心脉,我先帮她止住血,你快去找大夫来。只要取出短箭,伤口愈合,应无大碍。”他边说边脱手用紫妍拿来的白绢,为那女子擦洗包扎起来,直到吕安请来的大夫为女子取出短箭,疗伤结束,他都一向在旁守着。
“才住了几日,这便要走?我另有好多话没与你说呢!”吕安不舍。
紫妍见吕安返来,忙起家拉住他,道:“转头再跟你细说,这女人受了重伤,快想体例救救她!”
“好了,不说他,你好不轻易来一趟,何必生这等闲气。前面有个酒垆,我们喝酒去!等那美酒下肚,包管你忘记统统烦恼!”吕安指指火线酒垆,前面带路道。
嵇康一惊,朝袖玉看去。之前忙于救治,连长相穿戴都没来得及重视。他这厢正抬眼看,袖玉也悠悠转醒,目光迷蒙地瞧向他。一双秋水美目,乌黑眸子,盈盈闪闪,仿若一人。他神情一窒,忘了呼吸。虽一向晓得有个女子在监督本身,但却从未看清过她的面貌,更不知有如许一双肖似曹璺的眼眸。
“你看,就是这枚短箭。”吕安送走大夫,将那短箭举在嵇康面前,两人一齐打量起来。箭头有三棱,尾部短小,细心看去,箭身上刻着一个“玉”字。此物与那日在水帘洞呈现的,竟然一模一样。这女子恰是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