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嘉城中,司马师一向到天亮才被军医发明,当时他早因剧痛和失血昏死畴昔。众将一下乱了阵脚,只要邓艾想起昨夜钟会之举,心生疑窦。但此时他也得空多思,一边稳定军心,一边想方设法挽救司马师。钟会晤司马师已然将死,又恐世人回过神来狐疑与他,便请缨去追毌丘俭,趁机逃了出来。
“依我看,司马师将兵马驻扎在汝阳是假,他现在定星夜兼程去乐嘉城与邓艾汇合,再以最大的兵力合攻项县。不管南顿是否能占据,只要你们兵力分离,便大不妙。为今之计,最好的体例便是派人追回文钦,全军去攻占陪都许昌,保存气力,以图再战。”嵇康说完此言,怕他不听,将管辂的预言谶语也说了,毌丘俭这才正视起来。上一次王凌谋立曹彪时,嵇康曾以谶语劝他不要参与,过后便灵验了。妙算管辂的预言,没人敢轻视。
造化弄人,几番偶合之下,毌丘俭认定文钦父子已死,此时本身只剩不到三万人马,而司马师坐拥二十万之众,底子不成对抗,再撑下去必败无疑,不如趁敌军未至先行撤离,退回谯郡与曹纬汇合。他雷厉流行,立即命令敏捷撤兵,三万人马士气降落地离了项县往南退去。
银枪、银马、银镫,加上一名面如冠玉的银袍少年,背衬着初升的朝阳策马杀来,直晃的司马班与部下兵将不敢逼视,气势顿失。文鸯一杆长枪舞得入迷入化,转眼间便挑杀敌兵百人,如此七进七出,敌兵死伤近千。司马班惧其英勇,底子不敢上前迎战,灰溜溜地撤兵了。文鸯见追兵退了,便回过甚去寻文钦、文虎父子,却始终不见踪迹。
文钦遭到儿子的鼓励,也来了胆气,道:“好!咱父子兵分两路,我与阿虎从侧翼包抄,为你保护。你带兵马直冲司马师营寨,看看这个狗贼往那里跑!”
“叔夜,你如何来了?”毌丘俭正在研讨地形图,见了他惊奇道。
正在此时,枯草与秸秆堆中蓦地一动,探出一个头来。嵇康远远瞥见,感觉草堆里藏着的人竟像是毌丘俭。
二人说罢,马上领兵马各自行事。文鸯令部下兵将大声擂鼓,边伐鼓边痛骂司马师。一群行伍之人,污言秽语,能听的不能听的全都骂了,一时候鼓声人声铺天盖地而来,借着黑夜的袒护,如同千军万马。文鸯一马抢先,横枪在手,冲着司马师营帐大声大喝道:“司马狗贼,文鸯在此,拿命来!”
“不必华侈兵力,给我换匹快马,我与岳山去追便是。”
他剧痛难当,挣扎一下倒落榻上。但此人果非常人,面对如此剧创仍能保持一丝神态,为了不让众兵将闻声惨叫摆荡军心,竟一头闷倒在榻上,抓咬着被子愣是一声也没哼出来,直把嘴唇、被褥都啃咬得一片血肉恍惚,加上左眼还在“汩汩”淌血,一刹时便把卧榻感化了大半赤色。
而此时文鸯在外叫阵,众将正一团混乱。钟会站在营帐以外,见邓艾前来向司马师请令,便道:“大将军方才命令,文鸯不过虚张阵容,必不敢袭营,你等死守便可,他已歇息,不需来扰。”
嵇康与岳山达到项县城外,一问村民才晓得,上半日文钦便领兵出城去了。莫非他已经去抢占南顿城?嵇康将令牌让守城的兵将看了,被请进毌丘俭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