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项县等着文钦回返的毌丘俭,却收到了奇特的战报,说文钦父子已死于南顿城下,一万军队皆投降了司马师。因为听了嵇康不能攻打南顿之言,他对文钦之死坚信不疑,却不知此乃邓艾的诛心之计。邓艾见文鸯孤身来战,便知他与文钦兵分两路,而天明之时不见文钦前来,便猜出他父子未能汇合。他们一夜未归,毌丘俭定然生疑,恰好趁此之际谎报文钦父子已死,摆荡军心。
“为何?我已命文钦先去夺城。此乃要地,若被司马师先一步占据便坏了。”
嵇康与岳山达到项县城外,一问村民才晓得,上半日文钦便领兵出城去了。莫非他已经去抢占南顿城?嵇康将令牌让守城的兵将看了,被请进毌丘俭帅帐。
邓艾也以为此时不该迎战,便仰着脖子向账中望了望,见司马师躺在榻上,觉得确切歇下了,便也不再疑问,号令统统官兵严阵以待,死守大营。
天光已暗,司马师的营帐影影绰绰,透出微亮。
正在此时,枯草与秸秆堆中蓦地一动,探出一个头来。嵇康远远瞥见,感觉草堆里藏着的人竟像是毌丘俭。
嵇康握住他的手:“你也万事谨慎!”不知怎的,两手交握,一股悲惨的情素在二人之间缭绕起来,难以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