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嘴子点头道:“恰是。”伸手到石几之下,抽了一块方形铁板出来。铁板上刻着十九道棋路,本来是一块铁铸的棋枰。他抓住铁棋之角,说道:“何兄,我以这块棋枰作兵刃,领教你的高招。”
此时两边间隔不过丈许,眨眼间,三百多枚棋子就射到了慕容燕面前。只见慕容燕身材一旋,三百多枚棋子顿时转向,反向吵嘴子射去。倒是慕容燕使出了“斗转乾坤”的工夫。
慕容燕道:“宝剑赠义士,红粉赠才子。大庄主爱好乐律,得这琴谱恰是相得益彰。若非东西不是我的,就是赠给大庄主也无妨。”
慕容燕和向问天当即在旁陪着喝了几杯。
吵嘴子顿时神采一变,道:“何兄是瞧不起我吗?”
黄钟公道:“嗯,定须有人能胜得他的武功,他才肯将这套《广陵散》借我誊写,是也不是?”
黄钟公苦笑道:“何少侠剑法之精,固为老朽平生所仅见,而内力成就竟也如此了得,委实可敬可佩。老朽的‘七弦无形剑’,本来自发得算得是武林中的一门绝学,哪知在何少侠手底直如儿戏普通。我们四兄弟隐居梅庄,十余年来没涉足江湖,嘿嘿,竟然变成了井底之蛙。”言下很有苦楚之意。
吵嘴子减缓了手臂的麻痹,刚要反击,就见慕容燕左手又一掌拍了过来,吵嘴子又举枰一挡。刚挡下这一掌,慕容燕右手又一掌拍至,吵嘴子不得已又是一封。
慕容燕抬起右手,呼的劈空一掌向吵嘴子击去。只一瞬之间,吵嘴子便觉气味窒滞,大惊之下,忙举枰一封。只听“砰”的一声。掌力击到棋枰上,吵嘴子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顿时震到手臂发麻,不由退了一步。
向问天道:“岂敢,岂敢!”
向问天道:“传闻二庄主这块棋枰是件宝贝,能收诸种兵刃暗器。”
向问天一愕,说道:“这个……”目睹吵嘴子全无邀己同去之意,终不成硬要跟去?叹道:“鄙人无缘拜见大庄主,实是毕生之憾。”
吵嘴子想到开端时慕容燕夺下丁坚长剑的颠末,不由有些信赖了他话,面色稍缓,道:“本来如此。何兄请进招!”
慕容燕从怀中取出向问天携来的琴谱,离座而起,双手奉上,说道:“大庄主请观。”
这时,慕容燕俄然说道:“大庄主道号‘黄钟公’,自是琴中妙手。此谱固然可贵,却也不是甚么不传之秘,本来让大庄主誊写一份也没甚么。不过这琴谱是童大哥统统,鄙人却不能代为做主。不如如许,鄙人这便去找童大哥说一下,请他将这本琴谱借给大庄主誊写,如何?”
慕容燕见这老者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出来,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躬身道:“鄙人来得冒昧,还请恕罪。”
向问天拉着慕容燕的手走了出去。吵嘴子等送了出来。
慕容燕一进屋门,便闻到一股檀香。吵嘴子道:“大哥,昆仑派的何少侠来了。”
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乃是在琴音当中灌注上乘内力,用以扰乱仇敌心神,对方内力和琴音平生共鸣,便不知不觉地为琴音所制。琴音舒缓,对方出招也跟着舒缓;琴音急骤,对方出招也跟焦急骤。而黄钟公琴上招数却和琴音恰正相反。他出招快速而琴音更加落拓,对方必将没法挡架。但慕容燕运转九阳神功,沉浸于“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意境中,好似对琴音充耳不闻,全然不受影响的与黄钟公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