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还要再上时,从重阳宫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道:“丘师弟,干休吧。”慕容燕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郝大通和一名面色红润,神态平和的老道正站在重阳宫门口。
杨过惊道:“干甚么?”
俄然从重阳宫里传出了一个声音道:“志丙说得好!”只见丘处机步出了重阳宫。
慕容燕还了一礼,道:“本来是丹阳真人劈面。久闻真人大名,不知真人有何指教?”
慕容燕嘲笑道:“连你师叔郝大通都不是我的敌手,你另有和我脱手吗?”
丘处机和郝大通忙惊道:“掌西席兄!”
马钰道:“二位请便。”
甄志丙道:“小道自知不是中间敌手,但此事关乎师门名誉,不得不为。”
马钰道:“指教不敢当。杨过既然不肯留着全真,情愿拜中间为师,那中间就带他去吧。”马钰修道多年,长春七子中以他道法修为最高。他性子谦恭,深明道家“抑己从人”的事理,不肯再为杨过的事与人起争端。感觉他既然不肯留在全真教,就随他去好了。
两人来到宫前,便有人报了出来,慕容燕叫声甫毕,宫中涌出数十名羽士。两名小羽士摆布扶着赵志敬,只见他描述蕉萃,双目深陷,已没法自行站立。众道见到二人,都手按剑柄,瞋目而视。
甄志丙道:“慕容公子,这杨过是我全真教门下弟子,你强行收去,此事如何了断?”
待得他爬起家来,杨过早奔到慕容燕身畔。鹿清笃大声怒喝,要待冲畴昔再打,群道中俄然奔出一人,犹似足不点地般倏忽抢到,拉着他的手臂,回入人丛。鹿清笃为他抓住,顿时半身麻痹,昂首看时,本来是师叔甄志丙,已骂到口边的一句话便即缩回。
第八天早上,慕容燕对杨过道:“明天我们该上重阳宫啦。”
慕容燕道:“那你要如何?”
见他出来,甄志丙赶紧上前拜见道:“师父。”堆积在重阳宫门前的诸羽士也都“师叔”“师伯”“师祖”的叫了起来。
丘处机应道:“是,掌西席兄。”走到那老道身边。
慕容燕道:“如果我说不呢?”
马钰道:“小我有小我的缘法。杨过既然和我全真无缘,我们又何必强留。两位师弟也是修道多年,莫非还看不破世俗的名利吗?”
慕容燕不答,向小龙女要了一瓶玉峰浆,带着他走出墓门。杨过已有七日不见日光,乍见之下,眼睛几近睁不开来。
丘处机生性豪放不过,说道:“前几日,你提早走了,我们没有打成,本日恰好一下请教中间的高招。”说罢,抽出长剑,挺剑刺向慕容燕。
丘处机和郝大通同时冲施了马钰一礼,道:“受教了。”
甄志丙朗声叫道:“多谢慕容公子赐药。”说着躬身施礼。
慕容燕回道:“不必多礼。”随后牵着杨过的手道:“归去罢。”
慕容燕从怀里取出出门前向小龙女要来的玉峰浆,交在杨过手里,大声道:“这是医治蜂毒的蜜浆,拿去给赵志敬罢。”杨过见到赵志敬,早就恨得牙痒痒地,但不便拂逆慕容燕之意,快步上前,将蜜浆在赵志敬面前地下重重一放。群道传闻慕容燕又到宫前,只道又是来找茬的,一面严加防备,一面飞报马钰、丘处机等师尊,那知他竟是来送解毒蜜浆,惊诧之下,无言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