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韩蛰将奏本呈上,道:“锦衣司查案之余,受命留意都城表里动静,发觉蹊跷之处,怕伤及皇上龙体,臣特在此奏本禀明。”
眼睁睁瞧驰名动天下的檀木佛像被烧损,女眷们有可惜遗憾的,有惶恐畏敬的,围着不肯散,纷繁群情为何起火。
慈恩寺的檀木佛像雕成时, 传闻异香缭绕, 三日不散,名动都城表里。
随后文远候府便传出动静,说那公子至今昏倒、水米不进,身上骨头都打断了很多,太医束手无策。
这佛像是拿整根的庞大檀木雕成, 别说高深雕工, 光是木料便是千百年里罕见的。
幸亏这佛殿修得有近三丈之高,火苗哪怕窜上去,也够不着屋顶藻井,不然一旦满殿经幢和屋梁门窗着起来,不止救不下佛像,怕是会烧坏和尚,全部寺院都得受扳连。
听得动静的和尚们闻讯涌来, 将表里六座铜瓮中的水都舀尽了,才算毁灭火势。
方丈满心怜惜,却不能丢下僵局不管,怕再出岔子,留下范家母女,请世人先分开。
他这般态度,永昌帝内心反而敲起鼓来。
方丈和方丈跪在殿内诵了经,和尚们惊魂甫定,忙着清算残局。
跟范家拿捐军资换来的县候爵位比拟,文远候府是真正的书香家世、数代勋贵,家里出过数位宰辅帝师,至今爵位传了百余年,虽大不如前,却也自命根底深厚,瞧不上范家这类买来的爵位。
再细心翻了数页,瞧见上头的人名,除了羽林卫,连监门卫的都有。
韩瑶和尚政都无贰言,因怕韩瑶出岔子,尚政还自告奋勇,愿同业照拂。
现在两位相爷不在身边,永昌帝游移了下,问道:“你的意义,该如何措置?”
……
韩蛰点头,“不过旁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倒没见异动。”
韩瑶没客气,含笑抱拳伸谢,带了飞鸾飞凤在后跟着,尚政紧随厥后,两骑并辔,出城后绝尘而去。
当中便有人提起范香,说瞧见她甩断香头,必是香上的火星触到绣帐,才会走水。
不过现在,永昌帝却也在为范家的事头疼。
永昌帝面色微变。
韩蛰抬目,冷沉的目光落向御案,恭敬而冷酷,“臣只是编录呈上,皇上决计。”
御史们口诛笔伐的折子雪片般飞进皇宫,孩童还把范家仗势欺人没法无天的事编了歌讹传唱,一时候闹得满城风雨。
禁军中的将领多是出自高官贵府家世,明白天子顾忌,平日本分当值,暗里里纵有来往,也仅限于朋友之交,不算频繁。
范自谦吃了两年牢饭,又被关在府里半年,瞅见空地,哪能不出来散心的?
“好端端的,香头怎会飞到里头去。”范夫人皱眉。
到得那边,韩蛰先拱手告罪,说他半年交战,锦衣司的事件积存了很多,这几日日夜不断地将几件案道理清楚,特地来御前复命。
范夫人获咎谁也不敢获咎神佛,明白这不是究查的时候,只能拉着范香上前,在殿外膜拜请罪。
世人听得这动静,均往范香瞧,就见那位站在范夫人中间,吓得神采煞白。
范自谦大怒,循声瞧畴昔,恰是文远候的公子。
那范自谦前年犯在韩蛰手里,被关在锦衣司近两年,范贵妃有身后,才趁着韩蛰不在都城,软磨硬泡地求着永昌帝,愣是将哥哥放出监狱。
天然是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