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软在怀,他的手指在她青丝间,指腹摩挲过耳垂脸颊,握着纤秀香肩,一起游弋而下。炎热的气血也随之腾起,生硬从喉咙敏捷伸展到腰腹。
她说不清楚。别苑里虽地处偏僻,却无拘无束,满都城都不晓得她藏身此处,天然不会有人虎视眈眈,虽不像在娘家时那样无忧无虑,过得却也颇轻松舒畅。但她仍驰念银光院和丰和堂,驰念姜姑和枇杷红菱,在夜深难寐时,对着空荡的床榻驰念韩蛰,猜想他是宿在银光院,还是如畴前般孤身去书房。
韩蛰点头,印证她的猜想。
韩蛰眼眸微沉。她的顾忌顾虑,他晓得,但金屋藏娇并非良策,何况这里还不是金屋。
裙衫曳地,她腻白的脸颊上带点微红,眉眼含笑,神采鲜艳。
韩蛰手势顿住,“疼吗?”
秋千荡高,令容装不下去了, 只幸亏落地时将玉足轻点空中。几番起落, 秋千便缓缓低了下来。脸上被东风吹得微凉, 紧握绸绳的手内心却不知何时起了层薄薄的汗, 她苗条的腿伸着,再度靠近空中时,将双脚着地,跟着秋千退了几步,而后站稳。
“谁脸红了!”令容嘴硬。
“脸红甚么?”他问。
倒是傅益翻书久了脖子酸, 起家活动筋骨,瞧见韩蛰不知何时来了,忙迎畴昔。
……
“夫君。”她松开秋千,走到韩蛰跟前。
韩蛰点头,滚烫的手掌滑到小腹,暖热透体而入,将月事里悄悄绞着般的微痛化开。他俯身含着令容唇瓣摩挲,意犹未尽却死力禁止,半晌,才将身材挪开。何尝到蚀骨销魂的滋味时,调息养气的工夫绝佳,现在娇妻在怀,要强压欲念,就颇吃力了。
“还没。”韩蛰带她往用饭的暖阁走,“做了甚么?”
韩蛰顿了下,沉眉不答,将手臂收紧,“你想归去吗?”
令容轻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好。”
“莫非我该哭丧着脸,求夫君快来看我不成?”令容声音柔嫩,有点负气似的,余光瞥见内间帘帐微动,知是宋姑带人备好了浴房的热水,忙站直身子,摆脱他手臂,往桌边去斟茶润喉,趁便取一颗甜丝丝的蜜饯嚼着。
天涯间隔,相互眼底的情感展露无疑。
令容被他无端调笑,感觉气闷,叫宋姑出去,帮着铺好被褥,再将帘帐都放下。
她出来得太快,他似颇惊奇,搁动手里的书,一双眼睛尽管打量她。
“都不!”令容绕过海棠收腰的小圆桌,快步往床榻边走,“我叫宋姑帮着铺床。”
灯影下她背对着他,腰背纤秀袅娜,青丝松松搭在肩头,襦裙曳地,无端叫人想起她足踢梅花时的灵动娇丽姿势。
她惊奇抬眸,对上韩蛰的眼睛,表面冷峻如旧,眼里却已不见清冷。
令容唇角无法牵起,畴昔帮他将外裳脱了,搭在中间架上。
韩蛰眼底浓云未散,声音沉哑,“忍不住。”稍想了想,又弥补道:“还看了你的书。”
用完饭,因气候甚好,韩蛰带令容去外头走了一圈。
……
令容兴趣勃勃, 身如玉燕随秋千起伏, 目光扫过湛蓝高空、轩峻屋脊,蓦地发觉不对劲, 便见耸峙的树下, 韩蛰长衫墨青, 身姿矗立。他站在树影里,哪怕满园春光明丽,身上仍旧带几分冷僻,那种沉寒气势由内而外, 像是藏在窖里的冰块, 隆冬时都难溶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