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衡嘲笑,连灌三杯。

范自鸿自斟自饮,听他抱怨。

“妈的!”

每晚睡觉时, 孩子沉甸甸地装在肚子里, 翻身也不便利, 韩蛰便仍在银光院里睡着,半夜帮她翻身,偶尔倒杯水。只是他血气方刚,要熬过这辛苦平淡的两月, 实在艰巨, 或是睡前去外头练剑出汗,或是在榻上仰卧调息,愣是禁止着没多折腾令容。

“去了那里?”

韩蛰阴沉着脸,没出声,那保护见他没旁的叮咛,悄悄退回门口。

樊衡笑容更冷,“没了实权的锦衣司副使,对范兄并无用处,请回吧。”

当晚入夜宵禁后,锦衣司押送四名犯人的车马便借着夜色保护,悄悄出了都城。

“为何?”

樊衡似被戳中苦衷,猛昂首将酒喝尽。

范自鸿在都城的事情未几,甄家的事没法一蹴而就,他往樊衡身上费了很多心机,不肯半途而废,本日撞见肝火冲冲走出锦衣司的樊衡,留意跟了一段,见樊衡径直往海棠坊去,干脆跟在前面。

但樊衡身任副使之职,在韩蛰高升后代掌锦衣司诸事,迩来连着两三回当众遭韩蛰怒斥,实在是罕见的事。且当着浩繁部下的面,如此惩戒,比上科罚还让人尴尬。

范自鸿感觉遗憾,但樊衡既然说出这类话,又几次苦闷喝酒,想来樊衡身处韩蛰和郑毅夹攻之下,在锦衣司的处境甚为艰巨。

韩蛰却还记取此事,这会儿刚从关押高修远的牢间出来,叮咛了几句话。

进了六月, 令容的孕肚便愈来愈重, 连带着胸脯都饱满了很多,脸颊也添了点软肉。

“范兄不会是想学妇人嚼舌根?”

……

幸亏当日刺杀相爷的风波已被背面沸沸扬扬的事袒护畴昔, 倒甚少有人能记得此事, 就连甄嗣宗的儿子也因忙着策划自保, 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范自鸿偶尔遇见,樊衡对韩蛰还是恭敬之态,却始终赋闲在京,甚少外出。

非论走哪条路,锦衣司暗中刺探动静的手腕都能有极大助力。

樊衡愤激,将酒杯重重砸在地上。

城东的海棠坊,樊衡三坛酒下肚,面皮已是泛红。

到六月下旬,范自鸿俄然收到樊衡递来的动静,说他要办的事已安妥,让范自鸿趁夜往京郊白云岭,取他递的投名状。

这些罪名鉴定罢, 以证人身份在锦衣司监狱安稳住了数月的高修远也须查办。

从三月至今,范自鸿往这海棠坊来了不止四五回,樊衡虽还是冷冰冰的模样,态度上纤细的窜改却仍逃不过范自鸿的眼睛。他走到案前端然坐下,开门见山,“传闻本日韩蛰发脾气了?”

遂举杯笑道:“樊兄这是不想在锦衣司拼一把了?”

“办屁的差!”樊衡盯着范自鸿,“范兄的筹算,樊某看得明白,只恨当时眼拙,被他蒙了眼睛。现在再要见令尊,已是晚了。”

“以是我才佩服樊兄。”范自鸿安然认了,“身处那种窘境,还能卧薪尝胆苦练技艺,凭着这双拳头统辖锦衣司。这份胆气和忍耐,旁人不及。我当初冒然拜访,也是恭敬樊兄心性,感觉是一起人。甄家作歹多端,不配享公府的爵位。”

“再拼也除不掉甄家。”

随即, 对甄家那两三百条罪行的惩办也敏捷裁定,涉事的亲朋家仆,悉按律法措置,或是撤职斩首,或是关押放逐,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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