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将信笺阖上,唇角笑意压下,浮起些微薄怒。这信明显是高修远欲借韩蛰之手转交给她,韩蛰不但只字不提,还将它藏着束之高阁,对她半个字都没提!

软嫩的手碰到韩蛰下颔并不较着的胡茬,似感觉扎手,小嘴巴撇了撇,仿佛嫌弃。

韩蛰没对任何人提起梦境,却暗自揣摩过很多遍。

昭儿那里抵挡得住,眨了眨眼睛,小手便缩归去,不幸巴巴的。

沈姑报命退出去,阖上门扇,屋里便只剩伉俪相对,隔着四五步的间隔。

韩蛰内心微惊,没再担搁,将昭儿递到姜姑怀里,神情语气倒是沉着如旧,“备好晚餐,两炷香后送到书房。”说罢,回身出了银光院,往书房疾步走去。

六日前曾传来动静,锦衣司眼线在都城外撞见范自鸿行迹,几乎擒获,却被范家的人救走。锦衣司紧追不舍,因暗夜中不好追踪,待重新寻到踪迹时,唯有范家的死士,范自鸿不见踪迹。

调拨的禁军将士自有人安排,他还须回府,取惯用的甲胄刀箭。

韩蛰眉峰微动,抬眼看向她。

敏捷策马回府,到得银光院时,里头静悄悄的,隔着院墙能闻到厨房里的饭菜香气。

稍作踌躇后,令容便当着沈姑的面,将那封信铺在案上细瞧。

令容蹲身捡起,干脆取出来搁在案上,拿绣帕擦灰尘。

书房里氛围有点古怪,韩蛰面上波澜不惊,只向沈姑道:“先出去。”

郑毅在锦衣司办事多年,甚少遇见如许毒手的事,加上畏敬韩蛰,甚为汗颜。

真正要对付的,唯有范通。

郑毅头皮一麻,道:“没有。”

韩蛰唇角微动,俯身将他捞起来,隔着搓洗得绵软的小衣裳,昭儿软绵绵的屁股坐在他手臂,伸手往他脖颈蹭。他刚才还将手指头吃得欢畅,这一身,指尖带着口水凑过来,湿漉漉地擦在韩蛰脸上,乃至带着点奶香似的。

――顺道暂别娇妻季子。

一场中毒负伤后的幻境,韩蛰当然不会信赖,但那梦境却仍清楚刻在心上。除了落空令容时铭心刻骨的痛,亦有范通勾搭外贼令边关失守的惊诧和藏在暗处的铁箭疾射而来的危急。

河东北临劲敌, 马队和箭术比别处微弱, 军中藏有很多箭术妙手。他在查名田家兄弟之余, 也令锦衣司暗中查访其中妙手, 提早设防。而至于范通引外寇入侵之事,韩蛰虽感觉范通不至于那般蠢毒,却仍趁着这一年的空暇,抓紧边关设防。

信笺不大,是半数着的,待令容拎起来擦后背时,便伸开来。那上头的笔迹,便清楚无误地落在令容随便扫过的目光里――昂首写得清楚,是写给她,而那笔迹也颇熟谙,倒是跟高修远题在画上的笔锋全然不异!

待分拨定了出门,已是红日将倾。

出了麟德殿, 韩蛰紧绷的神情稍稍和缓。

韩蛰一起踏血行来,也并非没碰到过毒手的难关。

她才不信!

通篇看罢,并没半点不当之处。

韩蛰皱了皱眉,假装凶巴巴地瞪他,剑眉微竖,通俗的眼睛沉了沉。

但那封信却明显白白,是写给她的。

宫殿里君临天下的人,却早已没了当日的胸怀气度。

而后出兵岭南,从潭州回都城, 在山南碰到刺杀,做了阿谁烦复又沉痛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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