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前曾传来动静,锦衣司眼线在都城外撞见范自鸿行迹,几乎擒获,却被范家的人救走。锦衣司紧追不舍,因暗夜中不好追踪,待重新寻到踪迹时,唯有范家的死士,范自鸿不见踪迹。
通篇看罢,并没半点不当之处。
傅益科举出身,府里有藏书,借着职务之便,平常的经史乘籍也能往朝廷的几处藏书阁去借抄,既然肯请令容去他的书房来寻,必然是外边没有的……兵法!
敏捷策马回府,到得银光院时,里头静悄悄的,隔着院墙能闻到厨房里的饭菜香气。
看来是长了经验。
韩蛰眉峰微动,抬眼看向她。
那信并未蜡封,朝下飘落时,里头轻软的信笺便滑出大半,钻到书架底下。
……
――顺道暂别娇妻季子。
调拨的禁军将士自有人安排,他还须回府,取惯用的甲胄刀箭。
因军情告急担搁不得,他已商定连夜率兵反击,算来也只剩三个时候罢了。
令容微愕,有点游移。
韩蛰皱了皱眉,假装凶巴巴地瞪他,剑眉微竖,通俗的眼睛沉了沉。
韩蛰内心微惊,没再担搁,将昭儿递到姜姑怀里,神情语气倒是沉着如旧,“备好晚餐,两炷香后送到书房。”说罢,回身出了银光院,往书房疾步走去。
特地说得严峻,不过是将对永昌帝忠心不二的郑玄英支开,以便韩镜行事罢了。
――明显是为那封信。
他进门时顺道扫了眼小厨房,里头只要丫环繁忙,不见令容的身影。健步进了正屋,姜姑和奶娘围在昭儿的摇床中间,宋姑和枇杷则在侧间里熏衣裳,仍不见令容。
郑毅头皮一麻,道:“没有。”
软嫩的手碰到韩蛰下颔并不较着的胡茬,似感觉扎手,小嘴巴撇了撇,仿佛嫌弃。
昏聩荒唐的永昌帝,早已配不上这座气度雄浑的宫阙!
――梦里他谋得皇位却落空令容, 范通勾搭外寇踏破边关,挥兵南下。
待分拨定了出门,已是红日将倾。
而他那满架兵法中,仿佛有一本,藏着高修远的信!
姜姑应道:“是傅大人要的。”
沈姑报命退出去,阖上门扇,屋里便只剩伉俪相对,隔着四五步的间隔。
韩蛰闻言点头,倒未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