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鸿逃不出去,在都城避了两日, 费经心机, 才混在运送毛皮的车中出京。
范自鸿笑了笑,没答复,只问道:“复书呢?”
范自鸿铤而走险,找上蔡氏,逼她给个藏身之处,蔡氏公然就范。而锦衣司各处眼线也不敢来韩蛰的岳丈府外搜索滋扰,倒给了他临时居住策划的空地。
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这回虽是蔡氏私藏,倒是在傅家地盘。若闹出动静,此事必然为外人所知,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辞。
更何况,金州另有韩蛰的岳丈傅家,傅家另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少夫人尽可派人送来,迟延甚么?”
在窗边屏住呼吸站了半天,隔着极近的间隔,从外头挪步的动静,范自鸿能鉴定两人去势。这一招蓄势已久,又狠又准,铁锤般砸在飞凤胸口,令她胸腔剧痛,守势也为之一缓。
令容吓得大呼,声音被捂得含混,“慢着……”说话间极力往侧面缩。
现在,库房里光芒暗淡,范自鸿盯着劈面的妇人,笑了笑,眼神阴鸷。
这一番较量,范自鸿当然看得出锦衣司是下死手要将他困住。
屋里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夜愈来愈暗,周遭温馨得骇人。
“旁人送来,有些话说不清楚。这回藏着你,我瞒了傅府高低统统人,算是保住了你性命。此事以后,干系两清。你须答允,不成再寻我兄长的费事。”蔡氏毕竟是个女流,退后半步,神情防备,“你藏身在傅家的事,也不准向旁人流露。”
飞凤与飞鸾姐妹合力都难敌他,现在被重创,更难抵挡。
……
肩膀的筋被范自鸿按着,酸麻有力,她试图挣扎,却觉喉间一凉,有锐物抵过来。
飞凤怕范自鸿狗急跳墙,也没敢擅动,只死死盯着,急道:“别伤她!”
她方才会跟过来,是因有飞凤在身边,哪怕遇见费事也不必惊骇。谁知靠在窗边一听,里头藏的竟会是范自鸿?
本觉得是范家神通泛博,却本来是蔡氏从中作怪!
蔡氏看出端倪,怕事情泄漏为人所知,也吊着一颗心,道:“但愿范将军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