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夫君,倘若连她都护不住,将来又如何护天下人?
韩蛰面色冷沉,内心恨得发疯。
韩蛰目光更沉,催马近前,剑尖抵在他喉间,“挟持弱女子,这就是你的本领?”
令容怔了下,将手递给他。
“没有。”令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的。
山间风大,韩蛰解下披风罩在令容身上,见她不哭了,才催马转出。
“走吧。”韩蛰站在门口,递出右手。
……
“好,来过秭归数次,倒没尝过本地美食。”
“疼。不过夫君来了,就不消再刻苦。”令容哭了会儿,又感觉不美意义,咬着唇笑了笑,如初夏芙蓉含露。
韩蛰踱步出来,“饿了吗?”
韩蛰抱着她娇软身躯,惯常冷硬的心几近揪成一团。
再睁眼,已是县城行人熙攘的贩子。
屋内两道身影胶葛,韩蛰满腔肝火宣泄一半,瞅准机会,用力将长孙敬踢倒在地,随后飞身扑上,锁住他手脚。
“利落!是条男人!”他狰目大笑,“没想到冷厉无情的锦衣司使,也有为女人冲冠一怒的时候。还打吗?作陪到底!”
“嗯。夫君没返来,樊大人先找了些糕点给我。”
“樊衡安排了晚餐,我叫人送来。”
韩蛰拿指腹沾掉她眼睫泪珠,又将她抱在怀里,“别哭了。”
韩蛰也没再多说――锦衣司虽掌控在他手里,樊衡等人也悉数听他调遣,但在外而言,樊衡领的却还是朝廷的官职俸禄。倘若韩家势弱,樊衡若心术不正,会取他而代之也说不定。现在长孙敬已就逮,樊衡罪恶已清,愿在外值守,就是为心中惭愧不安,聊作弥补了。
……
令容被长孙敬挟持了十来日,终究逃出魔爪,伏在韩蛰怀里的时候,只觉累极了。
令容硬着头皮,“夫君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韩蛰挥剑,锋刃扫过,将他左手尾指第一截齐齐削断。鲜血涌出,十指连心,长孙敬咬牙忍痛不语,半晌后才道:“我没对她失礼过。”
“你若欺她一星半点,我立即杀了你!”韩蛰居高临下。
韩蛰握住,只觉掌心暖软,那几根纤秀的玉指柔若无骨。惯常沉冷阴霾的眼底浮起些许和顺笑意,他牵着令容出了街,往那香气扑鼻的食巷而去。
锦衣司中数年历练,存亡关头走了无数回,早已练就浑身铁胆。韩蛰招招抢攻,加上大怒之下脱手格外迅捷,铁了心要狠揍一顿给令容出气,没几招就占了上风,随后招招紧逼,不求伤别性命关键,只求狠狠出气。
韩蛰畴昔,叫人开了门,进屋后就见屋里打着通铺,长孙敬被锦衣司的铁链锁着,中间两人看管。他上半身虽染血污,精力量却没受半点影响,明显是看清情势,自知逃不出去,未做多余挣扎,临时存实在力,乘机再逃。
韩蛰没再逗留,出去后带上门锁。
韩蛰也顺手罩了披风,跟樊衡交代了几句。
“不消。”令容对上他的目光,觉出些许调侃意味,神采微红,催促道:“夫君快去吧。”
“呵!拿我去狗昏君跟前邀功吗!”
时近傍晚,崎岖山道间马蹄奔腾, 令容大半个身子都被韩蛰的披风包住, 灰尘飞扬之间,又将大氅的帽兜戴着, 将头缩了缩,干脆闭上眼睛。
韩蛰点头,自往楼下找长孙敬,让樊衡先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