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很早之前,她仿佛还从梦中惊醒,说有人要杀她。

畴前韩蛰新婚,在金州傅家看到他时,傅益还是个锦衣玉面、墨客打扮的漂亮少年,虽腹有学问,对于朝堂世事,仍旧存几分天真。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给金州的手札,她大多是写平常琐事,明显不好拿这些说给韩蛰听。

早晓得就不写那句可有可无的话了。

所忧者,先后果范自鸿的事,她连着两个月闭门不出,宫里的中秋宴席、重阳宴席乃至别处需外出的事一概以身材抱恙为由推掉了。现在这诰命封赏下来,跟平常内监传的旨意截然分歧,须她亲身入宫谢恩。

……

韩蛰点头,随口道:“有好动静?”

令容咬唇低笑,半晌后点头,将红耳朵抱起来,放在膝上。

韩蛰“哦”了声,脚步不断,往住处走。

抹金为轴的锦缎文书上绣着瑞荷,盖上玉玺,瞧着持重华贵。

折身而出,军士双手将两封信交给他,施礼而退。

珠帘半卷,芭蕉低垂,瑞兽香炉上淡香袅袅。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窗口吹出去的风都带着点热气,让人愈发不想转动。

即便陈陵有力抗敌节节败退,他还是官职极高的节度使,且在河阴地界,哪怕曾被冯璋囊括而过,陈陵的权势仍旧很难撼动。不过合兵议事时,因韩蛰力挽狂澜光复了半个河阴,不止陈陵,连他手底下几位将领都非常心折,如有定见相左之处,韩蛰也能压服陈陵,按他的筹算用兵行进。

傅益的家书,或是来自金州,或是来自令容。银光院里那张娇丽的脸庞浮上脑海,韩蛰不悦地皱了皱眉――他的家书递出去已稀有日,至今尚无音信,看来令容是宁肯给傅益嘘寒问暖,也不筹算给他复书。

现在情势折转,伯府公子科举高中,欣然到差却未乱贼所擒,眼瞧着百姓揭竿而起、官府有力压抑,参军后又连吃败仗,见地过各种昏聩无能,怎会没有长进?那张漂亮如玉的脸庞晒得黑了些,棱角垂垂清楚,颠末这数月疆场挞伐,在对敌时比韩征还超卓很多。

想了半晌,前面四句清楚浮起,背面的倒记不清了。

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

“收到了家书,得知家人安好,以是欢畅。”傅益答复。

若叮咛他保重身材,凡事谨慎,又显得太决计――韩蛰那六个字顺理成章,她写这些,却总感觉干巴巴的。

令容谢恩领旨,回到银光院后将那诰命文书摆在桌案上,且喜且忧。

韩蛰摩挲信笺,眼底的笑意垂垂收敛,微挑的唇角也渐渐压了下去。

信步走到侧间书案旁,内心想着韩蛰,瞧见那封简短的家书,想着也给韩蛰回一封。但伉俪虽也两情缠绵,真要提笔,令容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令容狠狠戳了块甜滋滋的梨肉送到嘴边,将半盘生果渐渐吃完。

如许想着,内心又是忧愁又是期盼,昼寝时迷含混糊地竟又梦见了韩蛰。

令容将那遒劲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装复书封里, 趴在窗边逗红耳朵。

范自鸿还在都城浪荡,这趟出府入宫谢恩,少不得要烦劳杨氏,帮她多安排点人手了。

他有点烦躁,抓着桌上茶壶,将早已温凉的水倒了两杯灌下,才要往挂在墙上的地形舆图走去,就听外头亲信军士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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