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难道死路一条?”冷飞雪叹道,“不如我们将他临时带往西夏遁藏,保住性命再求答复江山。”
完颜宗望大惊,出帐一看,见那北边营地火光冲天,一时金兵大营乱作一团。冷飞雪尚在迷惑,俄然手臂被人握住,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拉入暗处。她合法呼救,口却被人捂住,随即一熟谙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冷。”
他道:“找到了,不过此人冥顽不灵,执意死守夹山不出,现在他的家属亲人又被金兵捕获,威胁他投降。他无法之下,只得修书乞降,祈求金人开释人质。可依我看,金人不会放人,迟早要攻山擒他。”
“冷飞雪。”她拱手道。
完颜斡鲁笑了笑,将擒获的辽国秦王、许王带上,命人以刀架脖,逼她就范。
“我确是宋人,从小随师父一起糊口,半年前师父生了沉痾,大夫说需西夏枸杞和阴隐士参方可续命,因而我便往西夏、阴山寻药来了。”她说得在情在理,完颜宗望仿佛信了。
完颜宗望一愣,道:“怪只怪她有个好父亲。冷女人放心,你是我高贵的客人,在大金无人敢对
赵洛寒纵身跃起,将“刈泪刀”抛出,那刀如疾风闪电,刹时堵截一金兵将领头颅。就在那将领跌落马背之时,赵洛寒翻身上马,左手拉起冷飞雪,二人共乘一马,奔驰而去。身后刀箭如雨,却多刺在冷飞雪后背,她身着“月澜皂绢甲”,浅显兵刃底子难伤其分毫。
金兵闻言亦轰笑,那蜀国公主及二位王子均赧颜惭愧,只恨受制于人,不能做主。完颜斡鲁见那公主低头泫然,不由色心大动,走上前去,不由分辩将她抱起,独自往营帐去了。一时,金兵高呼喝采,人声哗然。
“二太子!后营起火了!”一金兵仓促来报。
是夜,金军大营扑灭篝火,歌舞狂欢。冷飞雪被请出营帐,但见那篝火旁女真族人击打羊皮大鼓,吹响胡笛,鸣奏“鹧鸪之曲”。闻乐起舞者有二十余人,脱手袖外,回旋盘曲,舞风甚是古朴粗矿。她瞧惯了江南舞娘的婉约舞姿,偶见塞外胡舞,只觉别致不已,不由鼓掌称快。
本来当日完颜宗望赴西夏刺探辽主下落,不想路遇小偷,而冷飞雪“好管闲事”,将小偷礼服。二人仓促打了个照面,冷飞雪此时髦未想起面前之人是谁,倒是完颜宗望对这做了功德不留姓名的宋人女人印象深切。
赵洛寒暗自替她捏了把汗,唯恐她暴露马脚。
“你杀了他?”完颜宗望一手抓起她,怒道。
轩主?她欣喜万分,还将来得及说话,却见一队金兵往这边走来。赵洛寒做金兵打扮,顺手从箭囊中取出利箭,引弓射出,几个金兵刹时倒地。
话说赵洛寒甚不放心冷飞雪一人,单独下山看望。他下山往柔服县行了数里,发明金兵已在此地安营扎寨,堵住进山来路。贰心念一动,避开巡查保卫,悄悄溜进金营。
“耶律延禧虽修书降金,可并未下山表白诚意,不知其是否留有后招,还是谨慎为善。”完颜斡鲁道。
二人正说着,却见一队巡山的辽兵蹿出。赵洛寒表白来意,辽兵方带二人觐见辽主。
“哦,我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你是金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那公主点头尖叫,“他俄然就不动了,不关我的事。”
完颜宗望与同僚举杯痛饮,又用佩刀割取新奇羊腿肉下酒,一时好不舒畅。他见冷飞雪傻站不动,心中好笑,起家拉她同舞。她只得胡乱挥动手臂,对付而舞,不时撞到身边舞者,或是踩到别人。完颜宗瞥见她憨态可掬,心弦一动,他见过的汉家女人多是温婉拘束的,却从未见过这般天真烂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