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意姐儿也不插嘴,只顾着咬糕点上金黄的酥皮,觉着满嘴皆是蛋香酥的咸香味儿,不由眯了眯眼。
多氏知本身方才语气太暴躁了,未免惹了二房的不乐,内心虽仍旧有肝火,却好歹晓得收敛一下,二房的虽不好,她可不能同她搅在一起,叫三房的得了便当。
姵姐儿对茉姐儿一笑,却也不肯再喝茶了,只看着窗外小桥流水。
这些合浦珠虽成色不错,她却到底风雅,也好叫几个姐妹看看她大房最是不缺金银的。
几人皆是唏嘘。
多氏起家,让碧雪扶着,款款拜别,临了了心中到底不甘,又想刺一刺她,回过神来对蒋氏一笑,道:“老二家的何必这般卖力,成心姐儿这丫头在,便是你再辛苦,将来也不知能不能分一杯羹。何必来哉!”说完心中舒快,回身便走。
多氏看她像是不知自家语中意义,便又挑了然些:“畴前啊,向来是我办的,我怕二弟妹你不知当中细节,多少我也要为了我们国公府的脸面着想。”
茉姐儿挑这时候说这些未免有些巧了,想必是晓得了那婆子对意姐儿言语上不敬又给老太太晓得的事情了,才有这么一出。
意姐儿今儿个午膳是在茉姐儿的蓼风轩里用的,五个姐儿独独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自家分了院落出去住着,因着年事快到了订婚的时候,有了独居的院落更是格内里子些的。
清姐儿捂嘴笑道:“给大姐姐这般一说这茶倒是格外好喝起来了。”
茉姐儿柔声道:“传说便是传说了,那里又来叫真了,阿姵实在太痴。”内心暗叹姵姐儿这般丰度,却如此敏感多思。
茉姐儿点点头道:“是如许呢,这茶是石家夫人所赠,乃是贡茶,我也只得了半罐。”语气里透着淡淡自矜。
多氏不由大怒,蒋氏这话便是暗里说她出身寒微,实则对百芳宴的体味还不如她这个从未沾手的。她又那里不知,她刚嫁出去的时候那几次,多是老太太在中间提点着的。旁的不说,她只最恨旁人说她的出身!
这话说得姵姐儿微微点头,她那头几个下人可不是有几个当她不是许氏亲生的,便拿腔拿调,只到底是畴前许氏的陪嫁,她又如何好呵叱?想想又愁得感喟。
蒋氏也无甚反应,只神采如常地命人往大厨房传话,叫多做一屉蛋香酥来给淑姐儿几个送去。
瞥见多氏来,蒋氏也知没甚功德儿,便叫润雪带着文哥儿下去玩九连环并吃碗子牛乳。
不一会儿院子外头便响起呵叱声音交杂着尖细的辩论,转眼又没了声音。
不一会儿上了道玫瑰酒酿来,意姐儿看着莹润玉盏里盛着的一颗颗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她含了一口,也不由赞这味道暗香,每颗小圆子里都包着一点玫瑰酱,舌尖悄悄一压便是满口玫瑰香气。
石家的两个对她的茉姐儿想必是极对劲的,还同她约好了过些日子等临安郡王来了,便给他说和着,加上国公爷本就偏疼他们一房,如何说茉姐儿也该当是王妃了。依着石家对临安郡王的恩典,加上又是端庄的娘家,那里有不成的?
只意姐儿却不接声儿,只作没产生罢了,有没有茉姐儿给她出头,她都不筹办把事情放在心上。
她的小女儿画眉是淑姐儿的大丫环,如果不出不测将来是要陪嫁去当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