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我的度量狠恶抖了一抖。
“二十四位芳主当年皆对先主立过誓词,水神仙上且莫要再逼问,当年之事,老朽略知一二,仙上可愿听我一述原委?”一个圆滚滚的橘红影子挡在了丁香芳主面前,定睛一看,竟是听惯了壁角的老胡。
“他说……他说……他说他也是我爹爹。”我咽了口唾沫总算把话囫囵吐出,头顶水神情味一滞。
玉兰芳主对着芳冢扑通一个下跪。我忙道:“此事与玉兰芳主原无关联,是天帝提我灵魂至太虚幻景当中,方才顺手予了我五千年灵力。”
仙上仁善,对先主十几万年如一日,先主对仙上日久生情,本是一桩绝壁勒马转头美事,孰料,天帝知悉后勃然大怒,将先主强行玷辱,先主欲跳忘川自毁元神却被天帝施术反对,拘禁于栖梧宫中。另一方面,天帝暗害指婚仙上与风神。
“笑话!”长芳主冷冷一笑,其他二十三位芳主亦是怒不成遏,丁香小芳主更是恨不能将其抽筋拔骨的模样,“若非他!主上又岂会魂飞魄散、抱恨而终?!言是你的弑母仇敌也不为过!”
“觅儿……觅儿乖……”水神再次开口,携了丝哽咽颤音,喜难自抑,“只要觅儿欢乐,莫说灵力,便是倾尽爹爹统统又有何妨。”
我抚额悲从中来,莫成想,我竟然真是水神与花神以后,“水性杨花”仿佛是个不大好的词……
水神低头望着我,眼眸中澄彻的湖水无端端地澎湃彭湃如潮汐起伏,一行清泪夺眶而出洒落在我的前襟,“觅儿,叫你受委曲了……我愧对梓芬,枉为尔父,便是本日你不认我这爹爹也怨不得你……”口中这般说着,手上却将我往怀里箍得更紧了些。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华……梓芬,梓芬,上天上天,师兄却上那里去寻你?”水神阑珊泪满襟,满目水晶碎。
“主上为何而去?提及来,水神仙上当年亦进献过一份力,可谓是功不成没啊!本日我便是违背当年对先主立下的誓词自毁元神,亦要将本相奉告锦觅!”丁香小芳主推开长芳主,“天下男人皆薄幸!现在锦觅大了,便一个个要来拣这现成的爹爹做!你可知当年先主为保下这孩子拼尽一身护体修为?是了,是我胡涂了,水神又如何会知?锦觅呱呱坠地、先主阖眼之时,恰是水神小落第之夜,仙上东风对劲看桃花尚且来不及,又何尝有闲暇念及旧人?”
先主不欲萄萄步厥后尘,故令二十四位芳主谨守其出身,用锁灵簪压抑其天人之貌,并限萄萄万年居水镜当中,命我不时把守,孰料……”老胡仰天一叹,无穷酸楚道不尽。
“天帝?!”长芳主对我瞋目相向,“玉兰!昨夜是你关照的锦觅,现下可有何说法?”
水神不言不语,温馨得骇人。
长芳主望着我们,眼眶红了红,玉兰芳主想是眼中走了砂子,几次拿袖口擦拭眼角。
软软噙了那词,我悄悄在嘴角反复了一遍:“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