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疑间,突见周魁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抬头向城上喝道:“康兄弟,我是凤翔军天璇卫周魁,是奉了卓文君之命入城,请翻开城门罢。”
门内那人道:“不成,我却没接到上宪钧命,不能开门。”
忽听门内有急仓促脚步声响起,又一个声音道:“上宪有命,翻开宫门。”
内里那人道:“我奉王制司钧令守此门,没见到王制司手令定是不敢开门的。如果是以开罪,我自担着。”
城上转出另一身影道:“我是康嶷,兄弟如有兵部调令,天然是能够入城的。不知兄弟但是有魏武帝动静了?”
王凤道:“我等是凤翔军天权卫,受命至此。”
王凤上前,执起门环叩个不断,忽听门内一个声音叫道:“甚么人深夜至此,不要命了么?”
城中街上早已没了人影。王凤命军马重新整队,雄师分四队,王凤在前,周魁紧随,向内城行进。
陈封在门外听得逼真,心知是大好机会,立时低声喝道:“周严,越墙。”
王凤再不踌躇,率兵马抢先入城,周魁随在他身后,前面大队军马连续进了梁都城。
周严也不敢大声,低声应道:“是。”回身点二十兵士传令道:“越墙。”
王凤走出队来,抬头道:“城上的是康统制么?我等是凤翔军天权卫兵马,奉兵部调令入城,请金吾卫兄弟们翻开城门。”
王凤道:“我等奉有上宪钧令,请开门。”
另一声音道:“事出告急,那里有甚么手令,王制司下的口令,莫非你还信不过我么?”
陈封一字一字道:“如有私取财物,滥杀无辜,淫侮宫人者,立斩不赦。”
内里那人道:“好,拿王制司手令来我看。”
门内立时喊声四起,兵器订交,惨叫倒地之声不断,显是两伙人已交上了手。
陈封拱手道:“有劳溢之兄了。”
内里那人干笑两声道:“老赵,我知你是王制司身边之人,并非信不及你,只是此事太太严峻,乃是杀头的罪恶,我如何敢担这个担子。如果没有手令,恕我不能开门,你还是速去请王制司动手令,我方敢从命。”
过了广济桥,火线不远便是内城天波门,远远却见天波门大开着,也无军士扼守。王凤心中惊奇,脚下却不断,行到天波门外,传令雄师愣住。城楼高低皆无人影,王凤虽觉事有古怪,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传令雄师入内城。却突见天波门深深的城门洞中有两燃烧光向前挪动。
那二十个兵士各自从背上取下飞钩,沿墙边站开。那飞钩系着数丈长的绳索,乃是攻城攀墙用的,本日却用在翻越宫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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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魁早已目瞪口呆,自城中那人开口他便已认出,那人恰是金吾卫都统制使洪庆。洪庆为何会在这里?梁州府太守段铸又如何不在这里?正迟疑间,便已被人围定了。面对雄师,这戋戋一百人如何敢抵当,只得乖乖缴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