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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愣怔半晌,方道:“本来如此,永业确是深谋远虑,我所不及也。可惜永业不能为朝廷所用,此实是我郑国高低之憾事也。”
徐恒仍笑道:“却也不为憾事。六年之前我便已认定璧城,经心帮手璧城。我缘何一心要璧城多立军功?不过是望璧城早日升迁高位,得掌大权罢了。当时我仍旧在璧城身侧,纵不为官,也可为政。何尝不能助郑国强大?”
此时水已凉了,秦玉将脚提起,却不唤亲兵奉侍,只用干布抹干了脚,又顺手将布递与徐恒,道:“我既做了武将,如何能参与朝廷政事?倘若当真有那一日,还要多多仰仗永业了。只是现在战事已起,国度却如何才得喘气之机?”
秦玉点头道:“永业言之有理。若能如永业所言,我等方不负平生所学。致于乱世,天下读书人所愿也。我秦玉虽为武将,终不敢忘本,但愿有朝一日兵甲入库,马放南山。”
秦玉经年在外交战骑马,久坐工夫已大不如前,此时盘膝久坐,腿已麻了,便将双腿伸直,以手重揉小腿,笑道:“永业夙来料事如神,此番也必不能外。只是要如永业所料,还需陈都司与我都要取胜才是。若没了功绩,便皆是空谈了。昨日永业曾说我军马取了乐平,再攻取安定,然我到了这乐平,却又有些犹疑。现在乐平官员皆已逃往安定,代人必已晓得我雄师来袭。安定向为重镇,城防定然周备,如果他有了筹办,只怕一时难以霸占。如果我军马在安定城下担搁数日,只怕便陷于死地了。”
秦玉道:“我知永业经心为我运营,但我毕竟年青,参军也不过数年,那里便能骤降低位了?我却不知四多数司如何便能空出两位来?”
“河北一战若得大胜,陈崇恩升任禁军都宣抚使已是水到渠成,我朝禁军都太尉素不掌军,他必将不能再兼任都司,这熊飞军都批示使一名难道也要出缺?这两多数司之位空缺,璧城若不争上一争,难道负了平日之志?”
秦玉眼中已闪出光彩来,忽地眼神一收,叹口气道:“如永业所言,此事要紧之处便在河北战事。只是我等即使在此穷经心机,料敌千里,却出不得力,也是徒劳。陈都司惯经疆场,平生难逢一败,猜想此番必不致有差,我两个还是只顾面前事的好。”
虽在炕上,屋内仍有凉意,徐恒取过被子挡住赤脚,道:“至于内乱,不过燕代罢了。代国不敷为虑,我虽孤军深切,堪忧者唯粮草耳。粮草若足,我军取胜当不在话下。即使取粮不易,璧城不能得全功,要满身而退谅代人也难阻我。我孤军深切代地虽是行险,却尽在代人料想以外,他不知我所图,便不能提早设防,又如何能困住我雄师?”
徐恒呵呵笑道:“璧城你细细想来,我禁军一十六卫都统制使,有哪一个功绩能盖过你去?年初淮南之战,璧城率军大获全胜,此番河东之战若也能得胜,这场功绩,又有哪个能比?现在能率雄师交战,独当一面者,唯你一人罢了。然若论起来,得降低位者也不成尽看功劳,璧城若能高升,还须倚仗陈崇恩。”
徐恒笑道:“这倒是璧城多虑了。三年前燕国北庭政争,两党相斗不死不休,至韩章得胜方才告终。现在韩章以独相主政,大权独揽,遂改南庭以农耕之策,辅以马政,便是要与我郑国争强。然纵如此,燕国却也担搁了数年,他岂能坐视我郑国强大?磋磨我大郑,舍挞伐更有何妙策?是以纵无河东之战,燕国终要犯我河北。现在我将战事提早,燕国反有些措手不及,不得尽力来犯,倒是我郑国赛过燕国的大好机会。不然,我徐氏世代为郑国臣子,岂能妄启战端,将国度置于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