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中午,大战还是如火如荼。郑军已成合围之势,胜局似已必定。蜀军却极其固执,见到庞爰将旗仍在阵中飘荡,蜀兵战意不减,仍旧竭力支撑。郑军要吃掉这块硬骨头,只怕还要破钞些力量。
此时蜀军还未开来,空中火势刚过,另不足温。于介命排开步地,他自居中,心想我已多年未上阵厮杀,本日便拼了性命亲身冲杀,也要阻住蜀军。
程备也已看到那小将与庞爰缠斗多时,听陈封问起,心知必是问这白袍小将,便回道:“这小将是鹰扬卫梁临道麾下一名八品骁骑尉,姓卫名绾,字公器,河北聊城人氏。荫其父职,参军不过二年。此次随军入蜀,只怕是他第一次交战疆场,却不想竟有这等技艺。”
陈封看了程备一眼。程备身为长史,每日案牍之事极多,却能在短短一月以内便将各卫帐下将领熟谙于心,陈封也不由心中佩服。便道:“无得了心了。只是这卫绾岂止技艺不凡,胆识也是过人。本日若能取胜,此人当记大功。”
公然只半晌工夫,郑军便已压抑住蜀军,已稀有个小阵被豆割隔来,团团围住,目睹便有被全歼之险。
“这绝非一万兵马。”于介心中大惊,这个动机在心间一闪而过。
于介心中迟疑,想要率军冲杀一阵,又想毕竟无用,还是挡不住蜀军。如果以丢了性命,难道得不偿失?想到这里,心中惧意更盛,又暗骂冯渊:你守那青石堆,不见蜀军,却为何不来援我?
他自率亲军先往左边山上逃去。军令还未传下,众兵士只见将旗向火线挪动,阵型立时便乱了。兵士们纷繁四散逃去,军令便再也没法传下去。
只因两侧山岭相距太远,不在弓弩射程以内,于介只得将三千弓弩手排在方阵两翼,最外侧则是三千骑军分两队护住摆布。
那快马奔至山脚下,骑士甩蹬上马,快步奔上山腰,跪在陈封面前道:“禀都司,天雄卫于制司驻守之处,被蜀军冲破。蜀军大队兵马已向朝天镇杀来。”
蜀军开动了,旗号遮天蔽日而来,大队蜀军如同烈火普通,向郑军囊括而来。
于介正策画着,脸上已浮出笑意,忽见标兵来报,漫天寨蜀军已全军出兵,开赴朝天镇。已朝此处行来,距此已不敷十里。
于介逃到山坡上,惊魂不决,见火势并未向山上伸展,这才松了口气。他仍不断念,想要再下山阻住蜀军。
这处山口约有3、四里阔,尽是荒漠,杂草丛生,于介猜想蜀国救兵不过万把人马,不肯再扎鹿砦,只将铁蒺藜洒在阵前,一万余步军排成八个方阵将山口塞得满满铛铛。
本日恰是南风,风虽不大,火势却终是向郑军伸展,并未涉及蜀军。这山口荒漠之上满布杂草,郑军已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