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万余兵马,中军灯号是‘夏侯’二字。”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陈封命重新整肃部伍,严厉军纪,好生安抚百姓,又遣人至汉中催制军帐。待军帐到时,天然还房屋于百姓。又将军中存粮分些与百姓,以慰民气。
待箭雨过后,徐慷才与杨显伏兵汇合,安闲退去。
那骑士道:“蜀军距此不敷十里,不需半个时候便能赶到。”
程备问道:“蜀军何时能到此处?”
陈封纛旗在前,梁岐率鹰扬卫紧随,杨显率三千弓弩手在后,徐慷率长林卫堕在最后。雄师缓缓向北退去。
路过朝天大营,郑军未作逗留,军帐辎重也不及清算,只带走粮草,兵器。全军持续向北,直撤回青乌镇方休。
见陈封沉着脸,兀自闷声不语,程备道:“都司无需过于忧心,这一战虽是败了,却也还未到不成清算之地步。何况我军伤亡虽大些,蜀军却也一定便比我好过。我军不过是退回青乌罢了,都司还当重整旗鼓,再图朝天赋是。”
陈封立时便明白了,夏侯蹇算准郑军兵分两路反对援兵,他却将两路并作一起,合兵来援。于介必是骤见如此多兵马,惶恐失措,批示恰当,被蜀军冲破了防地。不然以两万对两万,即使不敌,也断不会如此之快。
裴绪道:“都司,我是一介墨客,于兵事一窍不通,但我素闻胜负乃兵家常事,这一战,不过是都司保全大局,欲强攻朝天以解朝廷之难,然兵进受挫,未能到手罢了。我雄师与蜀军苦战一番,胜负未分,又因蜀军守御极其安定,我雄师一时难克,不得已退回驻地,虽有些折损,却也与蜀军相称。都司与长史皆说此战是我大郑败了,以裴绪肤见,这一战虽说未胜,可若说是败仗,也未免牵强了些。”
是以陈封心中还是踌躇不决。程备道:“都司,撤兵罢,徐图来日方是长远之计。”
陈封道:“我如何能不忧心?我自参军以来,从未经此大败。圣大将如此重担托付与我,我不但无尺寸之功,反致损兵折将,我有何颜面答复圣上?”
陈封看看裴绪,似已明白他话中之意。程备道:“都司,现下首要之事,是如何向朝廷呈报。这一战是瞒不住朝廷的,裴中书不是外人,但申道济要为雄师运送辎重粮草,想来汉中府库当中不会储备这很多军需之物,他便要赶制,或还要向其他府郡转借些。平空多出如此多军需,他又怎敢向朝廷坦白?是以都司还该向朝廷呈报此战。只是该如何呈报,都司还要三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