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监司、郡守初上事,既受官吏参谒,至晡时,僚属复伺于客次,胥吏列立廷下通刺曰衙,以听进退之命,如是者三日。如仆人免此礼,则翌旦又通谢刺。此礼之起,不知何时。唐岑参为虢州上佐,有一诗,题为衙郡守还,其辞曰:“世事何反覆,一身难可料。头白翻折腰,还家擅自笑。所嗟无财产,老婆嫌不调。五斗米留人,东溪忆垂钓。”但是由来久矣。韩诗曰:“现在便别官长去,直到新年衙日来。”疑是谓月二日也。(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元丰三年,诏知州军不该举京官职官者,许通判举之。盖诸州守臣有以小使臣为之,而通判官入京朝,故许之荐举。今以小使臣守沿边小郡,而公开荐人改官,盖有司不停止故事也。神宗初即位,以刑部郎中刘述,[目前散大夫。]久不磨勘,特命为吏部郎中。[目前请大夫。]枢密院言:“左藏库副使陈昉温馨,久应磨勘,不肯自言。”帝曰:“右职若效朝士养名,而奖进之,则将习觉得高,非便也。”翌日以兵部员外郎张问,[目前请郎。]十年不磨勘,特迁礼部郎中。[目前奉大夫。]其旌赏驾驭,各自有宜,此所觉得综核名实之善政。[见四朝志。]
漫笔中载:“毛公释绿竹王刍,觉得北人不见竹,故分绿竹为二物,以绿为王刍。”熙宁初,右赞善大夫吴安度试舍人院,已入等。有司以安度所赋绿竹诗,背王刍古说,而直觉得竹,遂黜不取。富韩公为相,言:“史记叙载淇园之竹,正卫产也,安度语有据。”遂赐进士出身。予又记前贤所纪,仁宗时,贾边试当仁不避于师论,以师为众,谓其背先儒训释,特黜之。盖是时士风朴素,论者皆不喜别致之说,非若王氏之学也。
妇人呼夫之兄为伯,于书无所载。予顷使金国时,辟景孙弟辅行,弟妇在家,许斋醮及还家赛愿。予为作青词云:“顷因兄伯出使,夫婿从行。”虽借用陈平传“兄伯”之语,而自不觉得然。偶忆尔雅释亲篇曰:“妇称夫之兄为兄公,夫之弟为叔。”因而改兄伯字为兄公,视前所用。大为不侔矣。玉篇妐字音钟,注云:“夫之兄也。”然于义训不若前语。
仁宗庆历三年,用欧阳修、余靖、王素为谏官,当时名流作诗,有“御笔新除三谏官”之句。元丰八年,诏范纯仁为谏议大夫,唐淑问、苏辙为司谏,朱光庭、范祖禹为正言。宣仁后问宰执,此五人者如何?佥曰:“外望惟允。”章子厚独曰:“故事,谏官皆荐诸侍从,然后大臣禀奏。今诏除出中,得无有近习援引乎?此门寖不成启。”后曰:“大臣实皆言之,非摆布也。”子厚曰:“大臣当明扬,何为密荐?”由是有以亲嫌自言者,吕公著以范祖禹,韩缜、司马光以范纯仁。子厚曰:“台谏以是纠大臣之越法者,故事,在朝初除,苟有亲戚及尝被荐引者,见为台臣,则皆他徙。明天子幼冲,太皇同听万几,故事不成违。”光曰:“纯仁、祖禹实宜在谏列,不成以臣故妨贤,宁臣避位。”子厚曰:“缜、光、公著必不私,他日有怀奸当国者,例此而引其亲党,恐非国之福。”后改除纯仁待制,祖禹著作佐郎,然此制亦不能常常恪守也。
檀弓注文
官会子之作,始于绍兴三十年,钱端礼为户部侍郎,委徽州创样撩造纸五十万,面貌皆不剪裁。初以分数给朝士俸,而于商店要闹措置五场,辇见钱收换,每一千别输钱十,觉得吏卒用。商贾入纳,外郡纲运,悉同见钱。无欠数陪偿及脚乘之费,公私便之。既而印造益多,而实钱浸少,至于十而损一,未及十年,不堪其弊。寿皇念其弗便,出内库银二百万两售于市,以钱易楮焚弃之,仅解一时之急,时乾道三年也。淳熙十二年,迈自婺派遣,见临安人揭小帖,以七百五十钱兑一楮,因入对言之,喜其复行。天语云:“此事惟卿知之,朕以会子之故,几近十年睡不著。”然是后曩弊又生,且捏造者地点有之。及其败获,又何尝正治其诛,故行用愈轻。迨庆元乙卯,多换六百二十,朝廷觉得忧,诏江、浙诸道必以七百七十钱买楮币一道。此意固善,而不沉思,用钱易纸,非有微利,谁肯为之?因记崇宁四年有旨,在京市户市贩子交子,凡一千许损至九百五十,外路九百七十,得贸鬻如法,毋得辄损,愿增价者听。盖有所赢缩,则可通行,此理固易晓也。